文体与语法、修辞是互相制约的。一定的文体对语法、修辞有一定的要求,而突出地使用某些语法修辞现象则往往显现该种文体的特色。
(一)选择词语是修辞的重要内容。不同文体有不同的选词习惯。如:骈文就最喜欢用华丽的词藻,色彩、金玉、珍禽、异兽、香草、奇花等类词汇是骈文最喜欢用的。有人统计说,六朝时有的骈文仅色彩一类的词竟占了全部字数的十分之一。杨炯评论当时的文章说:“揉(r6u,混杂)之金、玉、龙、凤,乱(混杂)之朱、紫、青、黄。”(《王勃集序》)其实这是整个骈文的特色。
即使选用同一个词,在不同文体中也可能有不同含义。如:“美人”一词,在散文中指漂亮的女人,《廉蔺列传》中的“传之美人”即用此义;在韵文中则指所倾慕的人,苏轼《赤壁赋》
“望美人兮天一方”即用此义,并无女性的含义。
(二)选择句式是修辞的重要内容。不同文体有不同的用句习惯。且看下面各例:
①陈胜者,阳城人也,字涉。(《陈涉起义》)
②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国殇》)
③唧唧一复一唧唧,木兰一当户一织。(《木兰诗》)
④渔舟一唱晚,响穷一彭蠡之滨。(《滕王阁序》)
例①是标准的散文句式;例②在“兮”处停顿较长,是楚辞句式;例③要取“二一二”或“二二一”的节奏,是五言诗的句
式;例④是骈文的四六句式。(骈文还有四四、六六、六四等基本句式)。
此外,诗歌一般不用连接词语,而散文、骈文、赋等则常常使用连接词语,就构成了诗歌与这些文体的区别。
倒装句法,韵文与骈文也比散文多得多,而旦非常灵活奇特。我们在“倒装”一章已讲了这个问题。如:本来是“骨折心惊”,却故意说成“心折骨惊”(江淹《别赋》);本来是“心想目游”,却故意说成“心游目想”(肖统《文选•序》);本来是“枕石漱流”(枕着石头,用流水漱口),却说成“枕流漱石”。
(三)修辞格更与文体有关。如:“赋”喜欢极力铺张夸饰。汉代司马相如写《上林赋》,为了渲染皇帝宫苑的宏丽,几乎把当时能知道的山形、水势、动植、珍宝、宫馆等都搜罗了进去。
“骈文”最喜欢对偶和用典,几乎句句对偶,字字有来历。南朝乐府民歌则喜欢用双关的手法。
当然,修辞不仅与文体有关,还有浓厚的时代色彩和个人色彩,从而形成不同的时代风格与个人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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