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北归读书报告:何谓大师(2)
更新时间:2018-12-04 13:17作者:王新老师
里这样写道:“此时他的右眼视网膜脱落,仅剩左眼视力勉强看书授课。陈氏仍像当年在清华园一样,每次上课都用一块花布或黑布,包着一大包书向教室匆匆走来,至时满头是汗,却从不迟到。”他把“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传递给了千千万万的学生。“为生民立命”恰是陈寅恪先生人格的写照。
张横渠所谓“绝学”指的是儒学,在此就让“绝学”扩充一下范围,暂代所有的学问。如果将“继”简单地理解为继承,那么这个人必定不会是个大师。一个真正的大师,必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远。不管是董作宾的“五期断代说”,还是老金的符号逻辑,都已经超越前人,令人赞叹了。但在这众多大师学者中,我最钦佩的还是蔡元培先生。蔡元培曾在北大说过这样一段话:“各国大学,哲学之唯心论与唯物论,文学、美学之理想派与写实派,计学之干涉论与放任论,伦理学之动机论与功利论,宇宙论之乐天观与厌世观,常樊然并峙于其中,此思想自由之通则,而大学之所以为大也。”蔡先生毕生追求着他的理想。他鼓励胡适之、李大钊等人在北京大学宣讲新文学,也不排斥辜鸿铭、陈汉章这样的守旧派,这种学术的“自由”之风,不正是在继承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地结合时代背景加以发展吗?能达到如此程度的学术自由,我想是当下很多高等院校所难以企及的吧。蔡元培先生可以说是“既往圣之绝学”的很好的例子吧,而且,这里的“学”可谓包罗万象,“继”也绝不仅是继承弘扬这么简单。
张载将“为万世开太平”放在最后,或许是以此为四者中最高境界。日寇的铁蹄踏上了中华大地,中国成百上千的学者、学生踏上了南迁之路。同是南渡,但各人的表现确实迥然有异。在书里,我们看到有爱慕虚荣的女同学,逃亡途中还不忘装扮一番,我们也看到了像闻一多一样坚决主战,甚至有点儿狂热的“愤青”,更有如陈寅恪、吴宓一般沉着冷静,参看时局之人。但是无一例外,作者所说的大师,都是为国奉献,渴望“万世开太平”的仁人志士。抗战期间,傅斯年曾一度担任国家要职,在逃亡路上呕心沥血。1939年1月20日,他为爱子仁轨画了一张旅程图,题记日:“小宝第二个生日,是在牯岭外公外婆家过的。爸爸在南京看空袭。生下来三年,走了一万多里路了。”一席话读来不免令人唏嘘。傅斯年舍弃个人安危,甚至顾不上出生不久的孩子,但是却不曾放下自己的责任和事业。董作宾、李济等史语所的专家,为了不让出土的文物损毁,更是想尽办法运输转移。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