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07-21 11:27作者:李一老师
转眼间,我便升到了初中,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习压力不断的加重,青春期的到来。我与父亲之间似乎渐渐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长大了的我,不再靠在父亲的肩头。可那种温存感,我却从未忘记。几天前,老师布置了一项作业,帮父亲按摩。老师的话音刚一落,一丝惊喜就从我的眼中一闪而过,嘴角也禁不住的上扬了。我知道,我又可以接触父亲的双肩了。
回到家中,把书包一放,把老师的这项作业告诉了父亲。父亲也是一愣。我或轻或重的揉捏着父亲的肩膀。片刻后,我的笑意却全无。手上的触觉在向我诉说,父亲的双肩不在柔软,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粗燥的皮肤。
我知道父亲为了这个家,到处奔波,为了这个家,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我知道,如果我让父亲休息,他一定会说:“为了这个家,我付出在多也是值得的。”我想帮他分担,可他永远都嫌我小。我其实想说的是,我长大了,不是原来那个小不点了!我会帮你,帮你分担。
至少,不让你再为我操心。
我是在父亲的肩膀上长大的,父亲的肩膀托起了我和我无尽快乐的童年。
记得每到暮色时分,务农回来的父亲总喜欢把小小的我扛在肩上,一蹦一跳地来回跑着,嘴里不停地模仿出马叫声和打仗声,小小的院落里撒满了我们父女的欢笑;记得每次看杂耍,当别的孩子还在因看不见而奋力踮脚、蹦跳时,稳稳地坐在父亲肩头的我早已看得入了迷;记得每次上街,被父亲扛在肩头的我就像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骄傲地检阅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商品……
如今,已长大的我不会再爬上父亲的肩膀,可父亲肩上的担子依然沉重。
为了维持我们一家的生计,除了耕田种地,父亲还要在建筑工地上打工。尽管收入不错但很辛苦,可我从来没有听过他叫苦叫累。一次,我到工地上找他,远远便望见正挑着一担沉甸甸的砖头上楼的父亲。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从额头上滑落,每走一步都显得那样吃力那样艰难。可就是这样,父亲硬是把这担几乎压弯了扁担的砖挑上了三楼,这才笑眯眯地下来问我有什么事。这样的力气活爸爸每天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看着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父亲,我的眼睛湿润了。
一次,父亲不小心被钉子划破了肩膀,我给他敷药时才发现他的肩膀上伤痕累累。由于长期赤着膀子在炎炎烈日下干活,父亲的肩膀被晒成了古铜色,有的地方还晒褪了皮,长期被扁担和重物磨出来的厚趼更是随处可见。而那道伤口更是令人触目惊心,足有五厘米长,有些地方的皮肉还在渗着血。可父亲却毫不在意,只是有些心疼地说:“这边肩膀不能着力了,这几天要少挣好几百啦!”我听了心中一酸,忍不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