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7-11 17:17作者:三水老师
庄稼人将脚探入水中,凉丝丝的。田里有些许零星青白色的碎瓷片,也不要紧,庄稼人脚底的老茧厚着呢。还有水蛙,我们这里称“蚂蝗”,不再多提。傍晚,晚霞像火红的枫林漫天舒卷。
这是怎样的景象!
大暑前三天后四天不能浇粪。
有人瞧不起庄稼人的愚钝,我却不这么想。二十四节气,吃桑葚的孩子,还有我的奶奶,都是有些智慧的,就连大自然里的一花一草,一虫一鸟,又何尝没有智慧?
真愿意做个庄稼人。
点评:
清澈、活泼、优美,是一篇礼赞农家智慧的晶莹剔透的叙事性散文。可赞!
逃离“智慧”的周庄
这是一张双程景点票:“周庄”,“千灯”。周庄与千灯相隔不远。
远远便看见大红的“周庄欢迎你”张牙舞爪地雄踞着一爿天地,死死咬着你的眼,躲不掉的。
心怀忐忑,步入周庄。这是一场肉与肉的摩搓、绝杀,裹挟着汗味、水汽与浓郁的咖啡香,我逃到了一艘游船上。
商业化的市镇气息扼住我的喉,叫人,噤了声。
周庄“智慧”,周庄人更为“智慧”。在这里,即使是一棵树也可成为拍照牟利者的招财工具;即使是转角处一块巴掌大的空地,周庄人也不遗余力,将它开发成西式咖啡馆;宣传手腕更是……
游船驶过一座桥,我怔了怔——是陈逸飞画中的双桥!只是,我看得到:桥上的游人压得它不堪重负;我听得到:那苟延残喘中有低低的呜咽……
岁月斑驳,侵蚀着石桥。双桥横亘着,像一块开合的“伤疤”——那是,整个周庄的伤疤。
“阿婆,唱支船歌可好?”
一只青筋虬劲的手直逼眼前:“小费。”
那一刻,我比三毛哭得更像个孩子。只是,她喃喃念叨的是周庄,“我还会来的。”我却是,“周庄……我不再来了。”
这样的“智慧”,我,有些反胃。
千灯与周庄相隔不远,千灯与周庄相差甚远。
与“智慧”的周庄一比,千灯就显得有些驽钝。商业的气息尚未染指这座古镇,明清最长的青石板街沉默不语。
古戏台上,一群昆曲票友启口轻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来”字潺潺泻出,声歇处,“姹”以去声的破竹之势将曲调引入高潮。“似”,也是去声,却隐去了“姹”的振聋发聩,一路陡然直下,悲戚处,叫人落泪。像悲叹昆曲,像哀叹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