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10-27 10:42作者:王新老师
掌控这些女恐怖分子命运的男恐怖分子,常常用性虐待作为控制工具,然后借此羞辱和恐吓她们。因为在教条中,如果她们不是跟合法丈夫发生关系,便不再纯洁、肮脏不堪。另一方面,他们向她们描绘,成为人肉炸弹成功实施袭击后,便可进入天堂洗脱这些污秽,以此鼓动袭击。
这种让女性陷入绝望和纠结的控制、洗脑手段,只是其一。阿娜特另一结论是,巴勒斯坦地区贫困和其他让人绝望的因素,让恐怖组织嘴中的天堂之旅宣传也极具诱惑,招募了很多女性,对她们而言,这是脱离现实苦难之路。
阿娜特得到了对方吐露心扉的机会。同为女性研究者,俄罗斯车臣地区的人权活动家赫达·萨拉托瓦就没那么幸运。
在高加索山区(车臣人祖居地),爱和性是禁忌话题,就算最亲密的女性朋友之间聊起,也是非常耻辱的事。在当地穆斯林文化中,女性被认为应该死死克制自己的欲望,并把遇到的挫折当成机密。赫达曾访谈过不少车臣女性,想探寻她们为什么会成为极端分子,她们只说家里遭遇的常规问题,绝对不谈两性关系她们担忧被当众凌辱。而在车臣地区,那些丈夫入狱、失踪或死亡的寡妇,在当地族群处于被排斥的放逐地位。
目前有记录的车臣黑寡妇第一次实施恐怖袭击,是2000年6月6日,芭拉伊娃开着一辆装满炸药的货车,冲入俄罗斯特种部队在车臣的一幢大楼完成自杀式袭击,造成俄军方3死5伤。从那时起至2013年8月,46名女性在俄罗斯一共实施了26次自杀式袭击(部分袭击由多人完成),她们多来自车臣和俄达吉斯坦共和国。
黑寡妇的出现,跟俄罗斯上世纪90年代两次车臣战争密切相关(1994年12月11日-1996年8月31日;1999年8月7日-2000年2月28日)。黑寡妇这个名字,本身也形象描绘出她们的特征:在战争中失去了丈夫、孩子等亲人。
绝大多数对车臣女性自杀式袭击者的研究表明,她们,几乎100%,有极其严重的精神创伤,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和人格分裂现象,然后加入了极端组织。
在当地教条文化、战争后遗症双重压迫下,她们无处安放自己的悲痛。一旦极端组织给她们一些尊重与念想,就成了她们最好的解脱。心理学家安妮和卡哈巴塔2006年的联合研究表明,接受调查的车臣女性自杀式袭击者,没有一例是通过强迫、毒品等强力手段而受到控制的,
以上算是综览,会有例外。比如,去年10月21日在南部城市伏尔加格勒制造公交车自杀式袭击的,是30岁的女性奈达。她在莫斯科生活和读书多年,有不错的工作,收支在莫斯科生活不算贫困至少能相抵,但可能患有罕见的骨骼病。她有老公,名叫德米特里,是达吉斯坦共和国的武装人员,擅长制造炸弹(去年11月被达吉斯坦警方击毙)。
俄官方说,德米特里与奈达网恋认识,他在奈达读大学期间把她策反。由于两人都已经死亡,高学历的奈达为何甘于把命交给网上认识的极端主义丈夫,仍是谜团。
尽管致力于研究女性恐怖主义者的反恐专家在很多方面有分歧,但他们至少有一个共识: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千万别用男性恐怖分子的研究视角和结果,来套女性恐怖分子,两者几乎完全不同,她们的动机往往跟政治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