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10-27 05:57作者:三水老师
《新京报》:你们怎么回家的?
张红伟:我身上就一条内裤,拉着我媳妇在夜里走到路边一个厂子门口,我们管看门的保安借了个电话,给亲戚打电话叫他们来送衣服。然后我亲戚就赶过来给我们送了衣服,一起跟我回了家。到了家以后,什么都不剩了。
《新京报》:家变成什么样了?
张红伟:从远处我就看见一片被拆了的废墟,上面还冒着烟。走近了看见是一楼商铺的鞭炮点着了。家里的楼都拆了,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手机钱包还有其他贵重物品什么的,都没了。我们马上报警,可是警方说他们不在附近,没办法出警。一直到当天下午,门面房卖鞭炮的商铺又打电话报警,警察才来。
《新京报》:为什么要拆你家你知道么?附近还有没有人家被拆?
张红伟:政府要修地铁,沿线大约有五六十家拆迁户,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拆迁户都还没搬走呢,但只有我们家遭强拆了。
《新京报》:之前和政府谈过么?怎么谈的?
张红伟:政府找我约谈过两次。第一回是5月5号前后,村支书带着镇上的领导到我们家谈赔偿问题,村支书提出征地补偿大约是每平米几百块算,但这个和国务院颁布的《国有土地上房屋征收与补偿条例》上规定的赔偿条件差太多了,而且我家还有一间门面房,得按市场价算。我就反映了我的情况,政府领导做了个记录就离开了,谈话都挺平和的。
后来在7月20号左右,我又接到了政府的电话,约我面谈,但当时我在工地干活,走不开,我就说约改天。政府说再打电话通知。可过后就再没接到过政府的电话,接着8月8日,强拆的那伙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