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想着如果有你及太北和我在一块,能够听到太北叫爸爸妈妈的亲恳声音,能够牵着她走走,抱着她玩玩,闹着她笑,打着她哭一哭真是太快乐了。可是我的最亲爱的人恰在千里之外。空想一顿以后,只得把照片摆出来一一望着。
你要多去抱抱北北,多去哄哄北北,父亲的家书中多处都写道。年近八旬的左太北老人,在谈及父亲对自己的爱时,不时的用手捂嘴开心地笑,宛若年幼的少女拥在父母怀中。其中,左权在得知爱人刘志兰为不影响工作,将左太北送至托儿所后,信用略显埋怨地写道:孩子这么小就离开母亲肯定会不习惯,叮嘱她多去看望左太北。
左权家书 -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
您认为父亲是个好父亲吗?记者问。
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左太北说道。
虽然在前线指挥战斗的左权,未能守护在她们母女身边,但时刻惦念,将自己少量仅能买包烟抽的5元津贴,以及对当时战争形势写的评论,被各大报纸刊登后的稿费,一并托人寄到延安,供她们母女使用,不仅如此,有时还会送去一些鱼肝油,艰苦的前线所做的饼干也不舍得吃,全带给母女二人,有时真的没有什么好带,还会捎来一块花布。 有次听母亲说,父亲还会托人捎话来,说真要没钱了就问别人借,就说我左权还。左太北笑着说道,她深切的体会到了父亲对母亲和她的爱,作为父亲能想到的、能做的,他都做了,虽然没在我们身边,但他负起了一个男人对家庭全部的责任。
左权家书
-我能理解我的父亲
我认为短短几句话,不能概况我的父亲。谈及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左太北哽咽着说,他面对国仇,立志把日寇赶出中国,对家庭关心少,我能理解我的父亲。
左太北告诉记者,在父亲左权最后5月5日和5月22日两封信中,多次与她母亲讨论一个问题,就是面对敌人即将轰炸延安,左太北该如处置。
那时,传闻日军将轰炸延安,由于之前听闻轰炸重庆惨状,母亲立即写信前线的父亲,询问若延安真遭日军进攻,该如何安置左太北,是继续随军,还是交给老百姓家中,选择哪个都要面对被日军发现后杀死的巨大危险。
左权在5月5日回信中说道,他不了解延安情况,不敢妄做指示,如何更贴切的处理,让母亲决定,而在5月22日,也就是左权牺牲的前两天,他回信说,让母亲怎么处置都行。
父亲对我的处置思索了很久,两封信间隔的17天里,父亲一定在想,他的小女儿到底怎么着了……左太北哽咽地说道,我的父亲那么的爱我,又怕热又怕凉,可是到那个时候,作为一个父亲,他无力保护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父亲左权为了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用尽最大的努力,甚至把家庭和自己都放弃了,我想正是这种信念,在他人生最后的一次战役十字岭突围中,警卫连长唐万成在掩护彭德怀撤退后,来接左权出去,而左权坚持指挥八路军总部大量文职人员撤退,不放弃一个人。
一发炮弹落在左权身边,他不顾危险,高喊着让大家卧倒。接着第二发炮弹又接踵而至。
左权牺牲了,年仅37岁。记者注意到,1942年5月22日,左权在最后一封家书中写道:在闲游与独坐中,有时总仿佛有你及太北与我在一块玩着、谈着。特别是北北非常调皮,一时在地下,一时爬到妈妈怀里,又由妈妈怀里转到爸爸怀里来闹个不休,真是快乐。可惜三个人分在三处,假如在一块的话,真痛快极了。我虽然如此爱太北,但时局有变,你可大胆的按情处理太北的问题,不必顾及我一切,以不再多给你受累,不再多妨碍必要之行动为原则。……别时容易见时难,分离21个月了,何日相聚,念念、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