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8-02 22:58作者:李天扬老师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题记
“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将儿子第一次带入校园,作者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儿子对这个陌生的地方的些许畏惧,她只能默默站在门口,在众多的“彩色书包”中找出她的华安,然后以目光为儿子“践行”。一句“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结束了对第一次送别的描述,却唤起了我脑海中似曾相识的画面。那时的我同样是被目送者,但是不同的是母亲早早就告诉了我小学的故事。当时我带着憧憬、期待以及对这素未谋面的小学的一丝畏惧,走进了那扇现在看起来是那么亲切的校门。我也曾无数次得回头,但是迎接我的是母亲的微笑。母亲早早就告诉我说,“她会一直站在门口等我进教室的。”所以那天,记忆中没有眼泪,有的是和小朋友愉快的相处,老师温柔的嘱咐……
随着第一次送别的结束,时间也来到了华安16岁的时候,这次的送别场地变为了机场。“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乎不见。”同样是离别,同样是目送,不过这一次没有当年的“无数次回头”,就连最后消失前的一瞥也没有。不知是华安长大了还是他已习惯了离别,但知道的是作者心中充斥着无尽的失落。离别可怕吗?或许有人觉得习惯离别才可怕。身居寄宿制学校已久的我早就习惯了与母亲的离别,再加上当年的叛逆。每当我要走上校车再次与母亲离别时,都只是淡淡得留下一句“再见”然后就毫不犹疑地走上车。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却总能看到母亲依旧站在路边,她依旧笑着看着我,和当年一模一样的笑容。微笑消融了心中的冷漠而冷漠却融化成了愧疚,满满得被装入心中。
“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习惯了离别的华安已经把自己关在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听着“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就这样把他的母亲关在了那扇紧闭的“门”外。我也不知道何时也在自己心中建起了这样一扇门,只是总听着母亲抱怨,“当年的儿子跑到哪里去了呢?”我只能苦笑:“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迷路了。”叛逆的棱角也随着时间的消磨已经慢慢褪去了,但是始终不变的是母亲的微笑。每天早晨下车关上门时,透过窗看到的仍然是那样的微笑,十几年依旧不变的微笑,直到我走进校门,汽车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