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12-03 11:49作者:王华老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但我眼睛看不见了,很多想做的事情都无法去做了,还是会觉得很遗憾。
记者:您写《石榴青青》是想呼吁社会关注农村教育和农村学生,您认为现在的农村教育需要什么,社会和个人应该做些什么?
刘芳:在农村从事教育21年,感触真的很多。现在教育不均衡发展在农村最为突出,不像城里的学校在师资、硬件设备等方面很均衡。
我认为农村教育首先需要师资队伍。现在很多师范大学生没有坚定去农村教书的信念,如果每个师范生都不愿去农村,农村的师资怎么去均衡。
其次是社会舆论对农村教育要有更多的正面宣传。现在总是去宣传好的名校、好的名师,很少有谁来关注为什么不能在农村建一所好的学校,把名师引到农村去。而是农村培养出了一个好的老师就往城里送,所以社会舆论忽略了对农村教育的宣传。
第三,农村学生很需要关心。现在我当副班主任的这个班,44个小孩有26个小孩是留守儿童,学校有一个班的50个小孩里有30个是单亲家庭,回家以后谁监督,谁去关心他们的心理健康,很多孩子去网吧,被社会很多黑网吧的恶魔的大嘴给吞噬了。
从“白”到“黑”的人生转折
读贵阳师专的时候,刘芳就有点夜盲,但她没太注意。1993年,23岁的她毕业被分配到白云三中(当时名为麦架中学)当了一名语文老师,并担任班主任。一心扑在工作上的她,没把夜盲当回事。
然而,夜盲越来越重,白天眼前也开始出现晃水波纹。
1997年8月的一天,她来到了省医。“你患的是视网膜色素变性。这是世界医学上的一个难题,没有药和手术可以治,以后你会慢慢看不见,成为一个盲人。”医生的这个结论,像晴天霹雳打在刘芳头上,她一下懵了,腿脚发软……
回家后,刘芳没有把病情告诉家人。“有些痛苦讲出来就会放大,会让更多人一起痛苦。”她像往常一样工作、做家务、带孩子,但随着眼疾加重,她夹菜时会夹到碗边、桌子上,配了近视镜也不行。
1999年,刘芳看不见的情况已从晚上蔓延到白天。想在眼睛完全瞎了之前看一下最美风景的她,独自去了正在昆明举办的世界园艺博览会。至今,她仍然记得那些让她“叹为观止”的美景。
2000年,家人知道了刘芳的病情。为了不让家人太担心,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2006年,刘芳办了残疾证。但她认为虽然眼睛残疾了,自己仍能工作,生活仍能自理。“我不是一下子看不见的,很多生活习惯都是慢慢形成的。”她现在在家里行走自如,自己洗衣服、打扫卫生、给狗洗澡,一点都不像个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