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10-14 01:48作者:王新老师
记得刚入伍时,从太原到青岛,中途在济南换火车,当时是从我们这一年开始改革不坐火车闷罐子车的,好象也是与十一届三中全会有关。因为过去新兵入伍从家乡到部队驻地,一般都是乘火车闷罐子车专列运送。我们坐在宽敞明亮的客车里,带兵的一路上都教我们唱歌,车厢里的气氛很热烈。经过一天一夜,我们来到了青岛沧口海军航空兵第一机务学校。当时,要求每个队都要写篇广播稿,写稿子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我还记得当时写的几句话:“穿过巍巍的太行山,跨过滔滔的黄河水,我们唱着革命歌曲,豪迈地驰骋在冀中平原上。在东方第一缕曙光透进车窗的时候,我们迎着朝阳,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到了美丽的青岛,来到了解放军这所毛泽东思想的大学校”。多少年过去了,但学校广播室广播的那篇稿子的声音,还仿佛久久地环绕在我的心头。
新兵训练是很艰苦的,而且我们这一年学校也有了一些改革,那就是把我们这些新兵班长集中起来,每天早晨先比别人早起30分钟,先进行强化训练,然后再带领全班集体训练。当时我们班里有一个江苏宜兴的兵,叫戴建伟的,因走路老是顺拐,我便让他在全班面前多走了几个来回,他走着走着眼泪都掉下来了。几年后又在青岛中山路无意间碰面时,他竟也不好意思,说起来还脸红,打个招呼匆匆地便走了。后来,虽然同在青岛也没有再联系过。也许我的严厉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那是新兵训练啊,不严格怎么能够出水平呢。正是通过我们大家的努力,在月底训练结束的表演比赛中,我们全队拿了个全校的集体第一,我们区队也被评为学校的卫生第一。那些个日子,非常地紧张,也很累,尤其是怕队里搞紧急集合。三声紧急哨音一响,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打好被包。为了不落后,我们班一个上海兵,叫邢立三,人长得比较胖,从上海带来的巧克力和奶糖,也舍不得给战友们吃。一到晚上,熄灯后,便在自己的蚊帐里偷偷地吃,吃了还讲梦话,好象还是在谈恋爱。听说队里最近几天要搞紧急集合,他便头天晚上在蚊帐里悄悄地扎好被子,晚上头枕着被子,也不脱衣服睡,就这么睡一晚上。结果连续几个晚上也没有情况,待他放松警觉,有一天脱光衣服睡得正香时,大概是凌晨5点钟的样子,紧急集合的哨音响了。他连滚带爬地起来,急得眼泪直流。鞋子穿了别人的,裤子也穿反了,背包就打得更乱了。没有跑几步,也全散了。只能是两手抱着,别人也帮不上忙。他本来是全班的重点保护对象,这时,我们也只能是各顾各了。前面队伍说是“有情况”要往下传话,结果传到后面,就成了“快跟上”、“别拉下”“往下传”“跟我来”等,全都乱套了。队伍回到宿舍时,大家是千奇百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是一伙战场上打败了的逃兵。实际上,在新兵训练期间,我们就搞了这么一次的紧急集合,搞了一次万米长跑,然后就进入航空理论知识的学习了。所以,比起陆军或其他兵种来,在新兵训练方面,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回想起来也常常令人捧腹大笑,留给我的印象也特别地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