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10-28 21:19作者:王新老师
星期六,我和黎哲哲在公交车站等车,准备去做街访。这是我们第一次做兼职,因为报酬不高,所以不怎么乐意,但没办法,谁让我们前天看中的那套漫画书贵得令人咋舌呢!
黎哲哲忽然扯了我一把。我扭头一看,赶紧随她躲到人堆里,下一分钟,就有一个脏兮兮的身影从我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经过。又是那些乞讨者,我厌恶地收回视线,换了更淡漠的神情。并不是鄙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只是看不惯这些好手好脚,却每天来回穿行在公交车站的所谓乞讨者。他们最让人心寒的地方,在于仿佛觉得你给他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正当我想起曾经有一次因没零钱只给了街边乞讨者一角硬币却被退回来的尴尬记忆,黎哲哲又拍了我一下。原来,她发现误会了刚才经过的那位老人,他并没有向谁伸出手讨钱,他仅仅是一个拾荒者。
街访是个令人头疼的活儿,我们频频遭到拒绝。一上午下来,手上成功的问卷寥寥无几。在肯德基休息半小时后,我们准备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再投入到新一轮的战斗中去。当我们快走到店门口时,又看到了早上遇到的那位拾荒老人。他仍是早上那副装扮,旧衣破鞋,肩上一个颜色发暗的开口旧麻袋,里面装了不少塑料瓶子和纸张。他与肯德基店内的干净整洁格格不入,一位男服务员正在和他交流。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见老人枯瘦的左手捏着一张一元纸币,颤巍巍地往前递,苍老的声音在表达着想买一碗白饭的来意。年轻的服务员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边挥手边嚷:这里没有饭卖,你去别处吧!但老人似乎没听见,又或者听不懂,还在坚持要用一块钱买一碗白饭。直到走出店门后,我还忍不住回头向老人张望,内心涌上很复杂的感觉。
我们在附近一家名叫鲜粉人家的餐馆吃午饭。面前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饭让我心中更不是滋味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老人那只捏着一元纸币的手。我丢下筷子站起来,冲出餐馆,直奔刚才停歇的肯德基而去。
然而还是迟了,拾荒老人已不见踪影。我只好安慰自己说,也许是哪位好心人领他去饭店买饭了,也许那服务生最后给他买了汉堡和水,也许……无论怎样,总之老人如愿填饱了肚子,满足地又继续工作。我最不希望的结局是:老人被肯德基服务生赶出去后,继续用他枯瘦的手推开别的店门,却又一次次被拒绝,最后他只好无奈地忍着饥饿,继续在街头、在垃圾桶里寻觅可以换钱的塑料瓶子、纸张……
再回到鲜粉人家,黎哲哲的筷子已经放下了,但她的那份饭菜还剩一大半。我把筷子塞进黎哲哲的手里,命令她必须把饭吃完。我想,也许我们兼职赚的钱可以用在比买漫画书更有意义的地方。
9旬老人拾荒养女儿:
1987年12月底,楼小英夫妇和5个孤儿的合影。
一个小女孩亲吻楼小英的遗像。 直到去世前,长时间昏迷不醒的楼小英只要一睁眼,目光就在找寻着她最后收养的孩子麒麟。一有力气,她就想拔掉身上的管子,用微弱的声音喊着出院,心疼钱。